主办单位: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江苏省海门市委员会 苏ICP备05086090号 地址:海门市北京中路600号 邮编:226121 电话:0513-82212597 |
义兴镇 | ||||
| ||||
| ||||
□俞茂林 一 义兴镇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小镇,在海门市城区的东北角,东北有六甲,对北有包场,南有下三和镇,东南有江家镇,西南有悦来镇。义兴镇的经营规模比这些镇要小,交通没有这些镇方便,附近的物产并不丰富,没有特色。真是“一熟棉花一熟麦,种得头发胡子雪雪白”。更没有名山大川,都是一片平原,也没有名胜古迹和名人典故。这样的小镇在社会演变中逐渐消失了。 从义兴镇往东有轧煞镇、池棚镇、骑岸镇、拳头镇、巴掌镇、脚跟镇,这些小镇大多在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。有的只剩几间房子,有的只有几家小店,有的什么也没有。他们为什么在抗日战争前就消失了呢?这个题目由专家去探讨。难道和镇名有关,这些镇名太难听了?而义兴镇这个名字很好听,于是成了方圆十多里为百姓供应日用品、出售农副产品、交换货物的“油盐镇”。又因为此,使很多人回想这个小镇的往昔和今朝。此文所叙述的是义兴镇在1938年抗日战争前后的情况。 二 义兴镇位于悦来镇廷奎村(原属万年镇,2010年合并悦来镇)。清乾隆末年,浙江宁波人严建福到此开了一家天和堂药店,此人很讲义气,对新来镇上居民,予以接济、借贷、帮助,使店家越开越多,逐渐形成集镇。当地人认为。集镇是靠义气兴隆起来的,遂取名义兴镇。 有一条较大的竖河可以通船只,东西两侧有两条并不对称、也不太直、也不通航的小横河。义兴镇就在这两河的交汇处。竖河西边有一条街,基本平行于河道,街的东侧店铺就靠河岸,沿岸不能通行,街西侧店铺包括住家等就接近农田和小沟。沿河街道两端形成南北市梢,也就是镇的南北进入口,全长只有200米左右。南街经过西侧小横河,还有一条小木桥,沿小横河北侧有一条小路,也是义兴镇的西进出口,但没有形成一条街,就谈不上市梢。这条沿竖河的街没有名字,生意也很轻淡,店面上有几家居民不做生意,北端有家染布店,远远就看到晒布的架子。 西街中间竖河上架起一条大木桥,有栏杆,2米多宽,西桥堍有一幢两层楼房,这是义兴镇唯一的一幢楼房,不高也不大,但能作为镇的标志性建筑,楼房底层是卖布的店面。 东桥堍下去就是东街,离东侧的小横河较远,使南侧的店面及住家、作坊有足够的距离,沿着小横河还能走路,间或种些蔬菜。在河边修些脚滩,居民用来洗洗衣被、蔬菜等东西。东街北侧的店面及其它用房怎么延伸,很少有人注意。 东街大约二三百米,比西街要长些。东街的西端店面房屋离开竖河河边有一定距离,在河边能走路,墙脚边还有坑棚。东端到银匠店为止,再往东,街面没有铺石头,就是普通泥路,是义兴镇东进出口的大道。路北大约几十米就是义兴镇小学操场,再往北100米,一排校舍平房。路南靠近小横河还有几间平房,有一家鞝鞋店,店主叫施大伦,他的夫人常对顾客说:“吃了便饭再走。”其实真有人这样做的话就不客气了。所以,在义兴镇边方,对这种行为的人就称为“旋大伦娘子瞎客气。” 这条进出口大道向东延伸,到义兴小学东明沟,与东测的小横河北岸之间,变成一条较小的坝径,在学校操场南侧形成一个广场。这个广场与操场虽地理相连,但不属于学校,中间也没有明确的界限,这个广场成了农产品的交易市场,主要是粮食谷物、棉花等,交易的对象是附近农民,互通有无,也有贩卖的,特别是棉花,收集后贩卖到南通、三厂等地。 义兴小学东明沟东宅上有家油榨,作坊主叫李永先,先前不富,后来成为义兴镇的大富。传说是全靠他老婆的福相。再往东一堗,就是一个姓姜的人家,也是鞝鞋的,房子砌在路边,再往东就没有镇气味了。这条小路沿着小横河北岸,直通一条大竖河,称黄家港河。这条大河向北五六里处,突然90度转弯,又与义兴镇河相连,向南10多米,直通海界河,这条河可以通航,河上无镇只有小店。义兴镇对东是龚铸鼎小店,龚铸鼎原是私塾老师。依次往南,是陈友明小店,在轧煞镇一横地。往南还有龚国华小店、倪文华小店(即后来的磷肥厂)。这家小店与江家镇一横地,现在已经消失了。 三 义兴镇是“T”字形街道,街面不宽,铺小石块,只有二三米,可使两部独轮车对穿,由于年久失修,石头路已经吭吭洼洼,原来铺路时,路面呈微凸形,以利下雨时两边房屋不致积水。两旁的店面房有拨廊,约2米宽,还有廊柱,这些房屋并不显得雄伟,有时房屋间隔处形成走廊。 镇东街比较热闹,生意兴隆,而西街生意比较轻淡。东街朝南门面,有一家铁匠铺,一进镇就听到叮叮噹噹的打铁声,有一座炉子,铁墩,修制铁器农具,如铁鎝、锹、锄头、斜凿等,有时也生产一些小工具,如菜刀等,这是义兴镇上的重工业了,是生产资料的生产。镇上还有店铺,是卖更大更多的铁器用具,这些来自南通、上海等大中城市的商品,比镇上土造的要好,例如各种规格的烧饭铁锅、剪刀、农具等。 朝北门面有家银匠店。因为是在街东头第一家,进镇就看见父子俩用灯火来软化金属,手工敲成手镯、耳环等手饰。该店也出售上海等地批发来的金银手饰。 镇上有两家肉台,一家姓廖的有一定实力和规模,有自养猪,也有从乡间收购来的猪,天不亮就杀猪,吵得邻居睡不好觉。猪杀好,开水烫毛后,按部位分割,用钩子钩在架子上,让过客任意挑选,不同部位不同价钱。买肉时不论多少份量,总是叫“一刀肉”,一刀肉强外总要搭些不好部位的肉,如“槽头肉”、“蹼肚”,也因此常常引起争论。肉台到冬天,也卖羊肉。义兴镇附近农村,到冬天老百姓自己也杀羊。前面提到的陈友明店就是专门为农民杀羊,赚些手工钱,或直接出售羊肉。他还为农民杀鸡、宰鸭等。 东街朝北门面有家被称为“八狗早饭摊”的小店,门面虽小,但很热闹,有馒头、包子、缸 饼、油条,特别是酒酿小园子,煮在那里很远就闻到香味。还有一家早饭摊,其作坊在哪里不清楚。只见一个40多岁的妇女,手托茶盘,放有黄烧饼、萝卜丝饼、油条、麻团等早点,穿街走巷,到人流多的地方叫卖。这个妇女讲起话来,并不标准的沙地话,头发有点脱,很热情,大家喜欢与她开玩笑,所以她的生意好,一盘早点很快就卖光了。她卖的黄烧饼,在其它镇上没有看见过,是面发的,豆沙馅,不是油炸而是熯成的,吃起来软软的、香香的。 在食品行业里,义兴镇上排名第一的要算樊寡妇茶食店了。其它有店号的,但被人们忘记了。当时,她50来岁,不胖不瘦,不高不矮,衣着整齐得体,斯文典雅,年轻时很漂亮,人缘也好,这样就反使她有店号叫人给忘了。她的店朝北开门,偏于东街的西端,她的店较有规模,有“T”字形的柜台,一面朝街;另一面柜台将店堂隔开成两部分,柜台外的顾客可以进入,柜台内有写字台,可以老板记账收银,伙计在柜台内发货包装。柜台内还有货架,并直通后面的仓库或作坊,对着街面方向的柜台上竖着一块店号名称的牌子,牌子很高很大,字体正规,可惜已记不清写的什么了。 茶食店和早点在义兴镇也有着不成文的区别,有自制的和批发的两种。如云片糕等各种糕饼、椒盐糕、麻糕、饼干,寸金糖等各种糖果,红、白糖、脆饼、番烧等。这个店还出售一种印刷糕,是用米粉做成的,有豆沙馅,用模子、成方形,上面印有福、禄、寿、喜、财等字,所以称印刷糕,也叫印糕。在蒸笼里蒸熟而成形,顾客买上几块,小孩子特别欢喜。这种茶食算是高档的了,不是一年到头有得供应,一般在清明前后出售。其它食品店没有供应,就是有,也没有这样的设备和技术,其产品也就不如这个店里的了。 在柜台上包装食品也很讲究。使货物成为立体的梯形,放上一张印好字的红纸条,用一根绳子一扣,可以领着走,走亲戚时送上一包茶食就显得很客气了。 在吃的方面,还可以举出一家比较有名的馆子店,店主叫张冠成,矮矮胖胖,朝北开门,并有“T”字形的柜台,亦有招牌,并竖在柜台上面朝街面,他的店堂比较大,可以放几张方桌,供顾客喝酒,没有看见吃饭的,菜也比较少,喝的大多是米白酒,或者烧酒、黄酒。那时没有见过啤酒和葡萄酒。酒都是放置在“穿筒”里,喝时用吊子提出酒来。这种吊子有度量的,一斤、半斤的都有。喝白酒、黄酒时可以放在“穿筒”里隔水燉热。然后倒在锡壶里再倒到顾客的酒杯或碗里。 与张家齐名的还有一家酒店,店主叫翁维祥,店家规模也不小,经营方式相似,店主身材较高。镇上还有几处喝酒的地方,规模很小,一般女主人炒几个菜就应付了。 那时,没有全家老少在馆子里喝酒吃饭的状况。义兴镇的馆子店尚未发展到现在规模,能举办红白喜事。老百姓办的红白大事都是在自己家里操办,请来厨师傅到镇上采购鱼肉等生东西。馆子里喝酒的人基本上都是镇上人的即兴集聚,可以一人作东,也可以大家分摊(AA),称作为“扛柜”。有时也有人说理,请几个相关的人来喝酒以作赔礼,吃的是招呼酒、和气酒。也有一些上镇的乡下人,完成卖买任务后,到店里喝上几杯解馋。 馆子店里的酒也可以买回家,特别是瓶装烧酒,几瓶一买,甚至买一拖(12瓶)。 镇上还有几家小酒店,不上规模,只在早市上有少数喝酒人,基本上是夫妻店。 说到喝酒赔礼的事,就要说到茶馆店的特别作用,真正的乡下人上镇喝一碗茶也是很少的,倒是将茶馆店作为“土法院”,如有债务纠纷、田界纠纷、打人骂人等民间利害冲突,要请当地有名望的人评评理,当然都是轻案子。重案子解决不了的就动用法律、权力机关,这种采用茶馆店方式调解纠纷的事,很快就会消失。茶馆店还有一种职能,就是听说(唱)书,说书人利用这一场所,说上几回小说,如《八美图》《十美图》《薛仁贵征东》《薛丁山征西》等,但一般不会维持很久。因为那时农民没有多少空闲时间,加上文化水平很低,并不欢迎。 义兴镇上与吃有关的有一家磨坊,在东街朝北门面,大家都叫老板为“张拐子”,其实此人并不拐,名不副实。他的作坊放在门面房后面,有间房子比较大,但光线不充足,也很脏,中间安装一部大石磨,直径1米多,上下各一片。下片蹬在磨盘上,磨盘木质外园比磨片大20—30公分,以便盛下磨下来的粉,整个下片磨石和磨盘都安装在非常坚固的地基上,该地基比外边老牛的跑道要高出30—40公分。上片磨石与下片磨石同园,很厚重,上片磨石上有两个园孔,与园心有一定的距离,将磨的粮食从一个孔中灌到磨石间进行研磨,上下磨石的磨面有规律地排到了磨楞。上片磨石上还要安装好与老牛牵引的木架子,这套磨子及老牛牵引机构是有专门的设计师和工场制作的。待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,将老牛从牛棚里牵进来,套上犁,开始遮住牛的眼睛,用两只大小一样的乌龟壳,中间穿好绳子,一套就成。口喊“噓”的一声,老牛沿着反时针方向行走。在此场合,至少有两人操作,一个是店主,保证生产安全,特别对老牛,不允许其他人乱打乱使,顾客要做好配合工作,否则要多付钱的。另一个人负责取出磨粉,运到卢筛里去筛,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, 磨坊的筛子和农民家的不一样,将筛纱绑在柜形的框架底部,称为绑纱,在作坊辟出一小部分,形成不太严密的封闭的一小间仓室,将筛子吊起来,通过车杆机构,使仓室的筛子与外面滚筒上拔杆相连,滚筒装两个踏板,有人用两只脚踩,则滚筒作小幅度滚动,通过拔杆使绑筛作水平的往返运动,达到筛动的目的,使粉漂落下来,而麸皮仍留在筛子上面,这套机构设计和计算要相对严密,踩踏脚的人,动作要有节奏和协调,特别是在一筛结束时,要使麸皮都靠在一边,这种磨坊,人与畜协调配合,老牛牵磨基本上是均速园周运动,磨子磨出的粞(粉和麸皮的混合物)要有人及时扫进畚箕“奔”到筛子里去筛,动作要敏捷,不能在老牛面前停留,因为老牛戴上乌龟壳看不见,否则要发生危险。 还有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,老牛在牵磨时,可能要大小便,有经验的人,发觉老牛在牵磨时欲自行停止,身体的相应部位有所动作,就要赶紧拿长柄粪勺在老牛屁股后面凑好,否则大小便濺到粞里头不卫生。这项工作往往由店主来做。他还要照顾好老牛的劳动时间,及时休息喂草。有时,老牛在牵磨时会偷懒,越走越慢。这时店主用一根皮鞭在牛屁股上敲一下,老牛就会突然走得快,走完一圈,当走到刚才被打的地方,它会记得,突然加快步伐,怕被再打。 这种磨坊,义兴镇上还有一家,两家原是兄弟俩个,另一家在街的北侧。 讲到应用畜力进行生产时,就要提到油坊。前面提到的李永先油榨,在作坊里有一部碾子,是有三片很厚的园石磨组成,一片作为底磨,放在牢固的地基上,另两片园石放在上面是滚动的,用机构与牛的犁连牢,使其沿底座园石边缘滚动,将料斗中落下的黄豆碾偏,再经过加温,称好分量,放在油篐中。这种油篐是用竹丝围成的园形,两篐之间有一种藟草,中心打结而圆面上呈扇形,然后将一排油篐安放在榨床里,榨床用上好的两片厚实的树材组成,两片距离是油篐的直径。榨床一头还留有空档,打入一种也用木材组成的三角锥,形成有斜面的木榫,榨油工人用特制的木榔头用力敲打在木榫上面,其斜面挤压一排油篐,于是油就在油篐中滚出,流过集油槽,进入容器里,榨油的过程就此结束。 其他镇上也有油坊,榨油方法大同小异,都是十分落后的工艺。李永先还兼营石灰生意。那时老百姓砌房没有水泥,外墙用石灰粉刷,砌灶也必须用石灰,所以石灰生意也不错。 义兴镇曾有两家药店,郑家的“香山堂”,严家的“天和堂”,都具规模,有金字招牌,经营中药为主兼营西药。走到附近就闻到中药香味,还听到捣药的声音,这种捣药的铜壶是每家药店必备的,早晨还有郞中坐堂,开方子,药店24小时开门营业,只是到了晚上开个小门。 药店还随时收购中草药,如知了壳、木瓜、指甲、乌龟壳,癞狗巴脂浆等。 义兴镇还有一个邮局,可以与全国各地通邮、汇款、拍电报,方便百姓,这个店还兼营其他文具之类的商品。 镇上有一家理发店,早市在镇上理发,散市后也到乡下理发。镇上有一个店面,正规椅子,墙上有镜子,传统用剃刀、轧剪、剪刀。理发包括修面、刮胡子、挖耳朵、捶背、拔沙筋等。镇上除了有特色的店家外,还有多家南货店,有售吃的如糕点、糖类、油、盐、酱、醋,有香烟、火柴、香蜡烛等祭祖用品,有的还兼营袜子、毛巾、针线、文具,还有出售缸甏、炊具等。东街的李雍泰是最具规模的之一,该店经营的品种较多,吃的、用的都有。 在穿的方面,全镇布庄商店要算“戴金大”就是西桥堍二层楼的那家。店面楼下摆满各种布匹,供人选购,墙壁框里竖放着布匹。戴家还有河东街上的店面,算是镇上最大的商号。镇上还有卖洋袜、毛巾、汗背心等,但没有成衣的店铺,一般买了洋布,都是自己裁剪,自己缝制。也有请裁缝师傅定制的,镇上也有专为他人做衣服的裁缝师傅,特别是缝制丝绸衣服等,必请裁缝师傅,没有缝纫机,全靠手工缝制,这种针线活是考评一家女儿能干的最好成绩。 义兴镇有一个特点,除开店面屋内经营外,在屋外也经营。屋外走廊约2米宽,就在走廊里用特制的高脚櫈,上面摆放店家的排门板,板上放着出售的商品,这种经营方式叫“摆摊子”,比较热闹的地段都摆满货物。有的是商家自己摆的,方便人家挑选。有的是乡下或外地来的人来做生意,特别是每天早市摆摊子的商品,其品种并不比正规的商店少,形成人来人往、繁荣热闹的场面。到上午九十点钟散市了,摆摊人收拾货物回家。 义兴镇在日本侵略军到海启期间,有一段繁荣的市面。商品前往往带一个“洋”字,如洋布、洋袜、洋簿子、洋碱、洋火等,都来自上海等地。不带“洋”字的如文房四宝。也来自上海等地,有的商号直接从上海进货,有的有几个专门从事贩运的“跑班头”,从镇上收购家养鸡、乌龟壳等土产品运往上海,再从上海带着商品回来卖给店家或自己摆摊出售。 义兴镇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节日,只有一个农历六月二十三的“接水龙”。有一条龙(其实是一部消防吸水器),平时放在东街北侧一间小房子里,门锁着,到六月二十三请出来,有一个程序,要有一个长者净身摆香烛、酒菜、叩头,然后有四位壮汉,身穿红衣,把水龙抬到大桥中,利用虹吸原理,将水吸到桶里,由于压力作用,将水从消防凡布管中喷射出来,由于消防管很长,从东到西,从南到北,整个街面都能喷到水,往上喷到“戴金大”的楼上,这是起到灭火作用。那时,乡下孩子不懂这个道理,十分好奇,到那天赶紧要看接水龙,河里的水怎么会冲到楼上呢?拿喷枪的人很坏,看到小孩就喷,使得他们混身是水。 四 义兴镇义兴小学前面,有块地方专门从事农作物交易,有二三户人家摆摊,摊主向当地税务机关领取执照,按时完税,方可营业。在这块地方,各有地盘,其中有家叫赵沛章的,经营的资格最老,规模最大。其他有时换主,有时歇业。经营场地是露天的,所以下雨下雪天不能营业。经营的用具比较简单,有一杆秤,主要用来称棉花之类的以重计量的实物。还有升络、斗、斛等量具,主要用来量体积的,如各种麦子、豆类、玉米、粟等。还要配备大小不等的籐盘、盘篮(土名薄阮),以度量实物,所以将经营的职业称为“地盘篮”生意,也叫量升斗生意。出售者大多是义兴镇附近的农民,也有小贩,利用地区差价,赚些微利,他们自由挑选摊位,摊位主人之间也有约定:不能随意拦截顾客,否则就是欺行霸市,要得到同行的制裁。购买者随意挑选,看准哪样物品,由摊位主人(也称主人家)用秤或用斗称量,裁定价钱,成交后,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。摊位上有主人(法人)还有几个帮手。生意兴旺时,每个摊位都有数十、上百袋货物,用布袋或麻袋装着,有次序地排在那里,呈现一片繁荣景象。大约在上午10点钟散市。 义兴镇上还有蔬菜集市交易,经营的模式与上述货物交易相仿,也有蔬菜摊位,人称为“踏子”,也有主人家,也要缴税,出售者基本上都是农民,自己田里长的蔬菜,四季应时。购买者基本上都是镇上人,或者家里有事的人。主人家为卖买双方裁定价钱,称好分量,成交后由卖主交佣金。市场繁荣时,几十、上百只篮子放在那里,一字排开,十分壮观。 与蔬菜相连的是豆腐摊。有镇上的,也有附近农村豆腐店摆摊的,豆腐、茶干、百叶、粉苷、粉皮等各种豆制品,任人挑选。 镇上的荤菜踏子有两处,经营的方式与蔬菜相仿。摊位是一张长方桌,有三四米长,宽为半米左右,出售者将各种鱼虾放在踏子板上,有本地的淡水产品,也有海货,海货从吕四、东灶港等地贩运过来,有鲜的有咸的,这种荤菜踏子有早市和昼市两个时辰。 还有一种在暮春时,走乡串户,兜售“黄花郎(春鱼)”的,一般是赊给农户,待夏熟时收钱。春鱼洗净,晒干后用米糟放入钿里腌制。叫“糟黄花郎”,是招待客人的上等菜肴。 除外,还有些农作物和手工产品也有上市交易的,如芦嵇(芦粟)、菜瓜等,不是生活必需品,季节性很强,只要卖买双方谈定价钱成交,无需中间人。还有竹器家生如竹篮、畚箕、环篮等。芦器家生如芦菲、畚箕、高粱扫帚等;还有木制家生如镰刀柄等,卖买双方议定合式的价钱就成交。 |